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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夜惊险!公安分局接到紧急报案短时间连续发生凶杀案和抢劫案

时间: 2024-09-18 09:48:02 |   作者: bob电子游戏平台

  公安分局经保科科长曲金泰今天晚上与王冠华一起值班。王冠华刚从公安学校毕业,满腔的稚气,嘴上还长着茸毛,曲金泰很喜欢他。到了深夜十一点钟,曲金泰拿着棋盘,去找小王下象棋,准备杀他个片甲不留。不料,他刚坐下,电话就响了。他抓起电话听筒,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焦灼不安的声音:

  “你尊姓?是哪个单位的?”曲金泰想把报案人的姓名、地址问清楚,以便进一步取得联系。

  曲金泰放下话筒,在办公桌的玻璃台板下面查找新民机器厂保卫科的手机号,想向他们问个究竟。这时,电话铃又急骤地响了起来。他拿起听筒一听声音,知道正是新民机器厂保卫科科长老宋打来的。老宋在电话里告诉曲金泰,他们厂财务科的银箱被撬,五千元现款被全部盗窃,值班女会计苏淑娟的头部被犯罪分子用木器击破,因流血过多,已经咽气。

  夜深人静,摩托车在空旷的马路上跑得飞快,几分钟就到了黄浦江畔的新民机器厂。保卫科长老宋已在厂门口等候。在去财务科的途中,他把有关情况向曲金泰作了补充介绍:被害者苏淑娟是员,二十五岁,原先准备下个月结婚,新房都已布置就绪,现在猝然被害,对双方家庭都将是一个沉重的打击。

  这时正是中班下班、夜班上班的交接班时刻,凶杀案的发生使工人们感到震惊。到处有人在议论苏淑娟被害的事情。有个身材。高大、着帆布工作服的小伙子,头抵在墙上,呜呜哭泣,十分伤心。

  人们见公安局的来了,主动让开一条路。在老宋的带领下,他们走进了屋里。

  现场保护得很好。王冠华拿出聚光灯,接上电源,开关一扭,屋里顿时亮得耀眼。在雪白的灯光下,他们沿墙壁走着,边走边仔细地察看。他们在靠窗口的办公桌上发现了一个脚印,脚尖朝里,显然是犯罪分子留下的。再一看,窗棂上也有一个脚印。曲金泰一抬头,看到窗外有棵大树。很明显,犯罪分子是爬树越窗潜进屋里的。曲金泰摸出粉笔,将桌上的脚印圈了起来。地面是水泥的,很毛糙,在强烈聚光灯的照耀下,尽管他们细致察看,也没有能找到犯罪分子留下的脚印。

  墨绿色的银箱的门半开着,是撬开的,上面明显地留着金属撬伤的痕迹。但是犯罪分子没有在银箱上留下指纹,凶器也带走了。曲金泰由此判断出,这个家伙是个老手,是戴着手套作案的。

  曲金泰他们在对外间进行静观之后,就进入了第一现场。当他们一踏进里间时,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,首先映入曲金泰眼帘的是,一位年轻而苗条的姑娘半裸着身体僵直地躺在床上,被子掀在一边,上身戴着胸罩,下身只穿了条三角短裤。床上全是血。曲金泰把现场情景观察一番,脑子急速地转动着:是凶手未遂,行凶灭口,而后制造盗窃的假现场呢,还是在盗窃过程中惊动了被害者,杀人以后,又伪造了未遂的假现场?

  曲金泰这位侦察干部,喜欢凭着第一印象的主观感觉来估计案情。今晚这个案子,他基本上认为是情杀,或者是仇杀。所以他把对现场进一步勘察的工作交给了王冠华和一位法医,决定从这方面着手,先向被害者的未婚夫了解一些情况。

  在去保卫科的途中,曲金泰想得很多,有一个问题占据着他整个思想:那个热心的报案者,不仅给公安局打了电话,还给厂保卫科打了电话,却又为什么不肯留下真实的姓名?

  报案者说犯罪分子是越墙逃走的,可是他们查看了全厂所有的围墙,并未曾发现犯罪分子翻越墙头的一点痕迹。他感到这个报案者有点神秘。

  被害者的未婚夫已经在保卫科,还在悲伤地鸣咽着。曲金泰已经知道他叫洪双喜,先安慰了一番,然后问道:

  小伙子抬起满是泪痕的一张大脸,眼睛哭得又红又肿,脸上肌肉痛苦地抽搐着。他几乎没看曲金泰,声音颤抖地说:“她......她的脾气极......极好,同谁都合得来......”

  “我们厂金工车间的许逸中一直对她有意思,上个月我们已办了结婚登记手续了,前几天他还给她来过一封信。不过......”洪双喜又摇摇头,“他绝不会做出这种缺德事的......”

  “她今天晚上在科里值班,有哪些人知道?许逸中知道吗?”曲金泰似乎漫不经心。

  洪双喜刚走后,法医和王冠华就来报告,尸体经过初步检验,因前额受到木器的重击,脑浆流出致命;被害者死前没有被奸污,也没有同凶手搏斗过。但是被害者双臂各留有一块淤血,很可能是凶手留下的印记,遗憾的是同样未曾发现指纹。总之,情杀基本能排除。从血液凝固的情况看,犯罪分子对被害者行凶的时间约为深夜十点五十五分左右。

  “哦!我接到报案电话是十一点零二分,凶手这么快就逃出场啦?”保卫科长老宋对法医推断的时间还不怎么相信。

  “根据现场初步勘察,有几点情况是能确定的。第一,这是一起预谋案件,犯罪分子早就有了犯罪动机,并且作了充分的准备;第二,犯罪分子对地形很熟悉,对财务科的情况很了解,由此能够肯定,凶手是厂里人;第三,从现场情况看,犯罪分子进屋以后,先给值班的苏淑娟以致命的一击,然后再去撬银箱,因此可以排除情杀、仇杀,基本能确定属于财杀......

  “眼下,我们的工作重点是:第一,作为第一和第二现场的财务科,必须保护起来,以便进一步进行勘察,取得罪证;第二,犯罪分子在现场留下的唯一罪证是脚印,要尽快弄清鞋子的型号和尺码,推断出犯罪分子的身高和体重,以确定侦破的范围;第三,苏淑娟被害的时间要逐步测定,做到准确无误,以便同报案的时间作比较分析;第四,一定要尽快找到报案者,这一点至关重要;第五,通过脚印的剖析,得出犯罪分子的身高和体重后,中班和夜班工人中凡符合上面讲述的情况者,在案发的时间里,他们在啥地方,都要逐个查清,一个不漏;第六......”

  一连好几天,曲金泰连分局都不回,坐镇在新民机器厂保卫科,亲自指挥侦破工作。破这个案子,开始他觉得很有把握,可是一周过去了,非但凶手没找到,先后排除的几个嫌疑对象,也一个一个被排除了。渐渐地,他感到这个案子有点棘手了。

  使他感到最失望的是,现场唯一留下的那个脚印,经技术科剖析鉴定,是普通的解放鞋的印记,三十九码,由此可推断犯罪分子身高一米六七左右,体重大约六十一、二公斤。在全厂职工中,凡符合上述身高体重并具有作案时间的人全部进行了审查,最后又不得不一个个地全部否定。

  就是洪双喜提到的那个许逸中,曲金泰也向有关人员作了调查。他了解到,许逸中是金工车间的团支部书记,曾经和办淑娟一起搞过团的工作。去年,在厂团委组织的一次义务劳动中,许逸中的脚不慎被钢锭砸伤,住院治疗期间,苏淑娟对他十分关心,这使许逸中甚为感动,两人也相处得更好。但是,这纯属间的友谊,似乎还看不出他们与洪双喜之间有什么三角关系。可是,前几天有人看到他们不知为什么争得面红耳赤,而且,他们在厂里天天见面,许逸中有什么话不好当面讲,而要给苏淑娟写信?信里究竟写些什么呢?许逸中与苏淑娟的来往,对于苏淑娟的死,会不会有什么瓜葛呢?作为老公安的曲金泰,决定把与案件相关的人与事查个水落石出,更加有助于对案情的分析。

  为此,他请宋科长到苏淑娟家找来了这封信。信不长,大意是:许逸中非常感激苏淑娟在他生病住院期间所给予的照顾,趁她将要结婚之际,赠送给她两张二十元面额的礼券,以表谢意。由于她当面拒绝了他的好意,而且彼此间还弄得有些不愉快,因此只好寄给她了。

  信是用挂号的方式寄出的。据苏淑娟的母亲说,信到的那天,正好洪双喜在她家。因此,他才知道有这封信。

  尤其叫曲科长费解的是那个神秘的报案电话。在通常情况下,报案者畏惧犯罪分子会进行报复,他们不肯留下姓名和地址,这样的一种情况,屡见不鲜。可是现在经过对附近以及较远地方的通宵公用电话的调查访问,都说在此时间内并没有人向公安局打过电话。或者,是他借用私人电话报的案?可是,调查的结果是,这一地区并无私人电话用户。那么,他是在哪里打的电话呢?

  奇怪!难道实际上并不存在什么报案者?难道是犯罪分子自己打的电话?那么,为什么他做了案,又要报案呢?......这一连串的问号,像一道道深奥的方程式,曲金泰百思不得其解。

  王冠华也坐了下来,报告说:“案子发生那天夜里,应该是出纳会计刘月英值班,可她说自己的孩子生病,要求苏淑娟替她值夜班。我刚才通过居委干部到她家里去了解了一下,她的孩子根本就没有生病,而且那天晚上她到深夜十一点半才回家的。我同宋科长找她谈了话。她神色紧张。当我们问及她那天晚上到哪里去了,她支吾了半天,才说是回娘家去的。于是,我们又开了摩托去了她娘家的居委会,一了解,又是说谎,她根本就没有回过娘家。”

  一边的宋科长补充说:“案子发生的前几天,刘月英一直坐立不安,到处借钱,借了四百元,不知做什么用?”

  老宋回答说:“她父亲是我们厂的老工人,一九七九年顶替她父亲进了厂。平时表现还可以,领导对她印象不错,就是性格很软弱,三十出头的人还动不动哭鼻子。她的本质并不坏,但她那软弱的性格很容易屈服于外部压力......”

  是啊,性格软弱的人,容易受骗上当,但是如果她屈服于某种压力干了坏事,不同样容易攻破吗?曲金泰心里这样想着,立即作出了决定:“老宋,派人把她叫到保卫科来,让我们对她作一次面对面的侦察?”

  曲金泰看了刘月英一眼,她生得小巧玲珑,皮肤,圆圆的脸孔,一双水汪汪的大眼,总是用一种小心翼翼的眼光看人。

  对于性格软弱和逆来顺受的人,曲金泰有一种天然的同情心。也许是这种恻隐之心在作怪吧,曲金泰不相信这样纤弱的女子会是凶杀案团伙的成员。但是经验又立即提醒他,不能以貌取人。他见刘月英身体在颤抖尽量和气地对她说:

  曲金泰声音随和地问她:“你那天晚上要苏淑娟替你值班,到底有什么事,希望你老实告诉我们。”

  刘月英死死地咬住嘴唇,深深地垂着脑袋,身子越发颤抖得厉害,那惨白得吓人的脸上,似有泪水在闪烁。

  王冠华敲了一下桌子,要说什么,让曲金泰用手势止住了,并用眼神暗示他:不要急,慢慢来。

  “我对不起淑娟,这个灾难本来应该是我的,她代我受难了。她正要结婚啊,我......把他们两家子都毁了。......”

  曲金泰启发说:“正因为这样,一定要严厉地惩罚这个凶手,你有责任尽快地把情况说清楚。”

  曲金泰决定换个话题试试:“最近你的经济情况很反常!据我们不难发现,你的家庭经济并不困难,为什么向人家借了那么多钱?”

  “你们连这些都知道了?你们......不要去了解这些,那会毁掉我的家庭幸福的......”

  曲金泰看出了这个弱女子生活中似乎有什么不幸,因而有一种难言之隐。待对方稍微平静了一些,他温和地开导她:

  “你有什么委屈和为难的事情,应该向组织上谈,取得组织上的帮助。说吧,不要有顾虑。”

  刘月英心里矛盾了好一阵,决定把什么都说出来。只是在叙说以前,提了一个要求:“我愿意把一切都说出来。只是要求领导为我保密,绝对不可以让我家里人知道,行吗?”

  “我插队在农村,整整呆了十年。一九七九年夏天,我们公社的知青全部回城了,我当时生病,我们那个知青点,只剩下了我一个人。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深夜,本生产队的一个坏蛋陶玉春撬开了我的门,用暴力把我侮辱了。我痛哭极了,又怕难为情,不敢声张,第二天就带病回到上海,从此再也没去过农村。前年我刚结婚,陶玉春突然闯到我家,声称要我给他五百元作为他的结婚费,否则就要把这桩丑事抖露出来。我吓昏了头,只好给了他五百块钱,打发他走了。最近他又来到上海,说他经济困难,一定要我再给他五百元。我怕事情闹出去,只好瞒着家里人到处借钱。那天晚上我要淑娟替我值班,就是给这个坏蛋送钱去的......”

  是啊,那动荡的年月,对于每一个青年都是一场灾难呀。不管别人怎么看,曲金泰觉得刘月英说的是事实。同情心更是有增无减。他立即问刘月英:

  曲金泰又了解了一些别的情况,便结束了谈话。等刘月英一走,他立即派王冠华会同一位保卫干部前往南湖旅社。

  下午,派往南湖旅社的王冠华回来了。他向曲金泰报告说,刘月英说的情况完全属实,已将犯陶玉春拘留起来。

  由于排除了对刘月英的怀疑,现在,一切不得不从头做起。他首先把刘月英叫来保卫科,告诉她坏蛋陶玉春将受到应有的法律制裁,并把被诈骗去的五百块钱如数归还给她。

  “为了自己这五百元,公家却损失了五千元。按规定,现款超过五百元都要经过银行。那天让陶玉春这坏蛋把我弄得昏头昏脑,等我赶到银行时已经来不及了。责任全在我身上啊......”

  “科里的人当然都知道了。科外的人嘛......只有淑娟的未婚夫洪双喜晓得。”

  刘月英说:“那天下班前在厂门口碰到他,他问我到啥地方去的,我说真倒霉,银行今天提前关门,钞票存不进,晚上只好值班了。”

  刘月英说:“没有。我回到科里时,陶玉春这个坏蛋又来了电话,逼着要钱。我怕他老来电话引起科里的怀疑,就请淑娟代班,当晚赶到黄浦公园把钱给了他。”

  曲金泰的脑子随着刘月英的叙述急速地转动着,刘月英的话音刚落,他又问道:“这么说,苏淑娟替你值班的事,洪双喜并不知道罗?”

  刘月英说:“他们俩相爱很深了。洪双喜为了把婚礼办得有排场,身上已负了很多债。现在让我把他弄得人财两空了,真对不起他......”

  刘月英提供的情况都很重要,这是曲金泰第一次流露出欣喜之色,立即要她把号码写了出来。在送她出门之前,曲金泰颇为认真地说:“我们所谈的一切,双方都要遵守诺言:守口如瓶!”

  送走刘月英之后,曲金泰显得很兴奋,他的思绪被刘月英带进了一个新的领域。他那颀长的身躯在屋里急速地走来走去,一瞬间,心里叠起了无数的计谋与策略......

  晚上,侦破小组的又集中在保卫科,汇报工作,研究案情。案情分析会一开始,曲金泰劈头问王冠华:

  “拆下来送局技术科鉴定过了,”王冠华回答,“里面确有损伤痕迹,是被一种不十分合牙的钥匙拉毛的。”

  曲科长温和地嗔责道:“既然窗棂上和桌上都有脚印,很显然犯罪分子是爬树越窗而入的,我为什么还要你检查大门上的锁呢?你应该琢磨琢磨我在考虑什么样的问题!”

  “科长的意思是......犯罪分子在搞智力作案?”王冠华眼睛睁得很大,似乎茅塞顿开。

  “我一直在思考这样一个问题,”曲金泰说,“犯罪分子潜入作案现场后,杀了人,撬了银箱,既没有留下一个指印,也没有留下一点犯罪工具,这说明犯罪分子纵然不是老手,也是一个狡猾的对象,考虑很周密。然而,他却偏偏留下两个明显的脚印,这分明是个反常的现象。分明是想把我们的侦察工作引入迷途。也许我们已被引入迷途,因为我们前一阶段太注重于这个小尺码的脚印了。”

  “老曲的意思......那两只脚印是犯罪分子故意伪造的?”保卫科长老宋插问道。

  “我的意思是,实界上并不存在另外一个报案者,电话是犯罪分子自己打的。如果我的估计是对头的,那么,有一个十分尖锐而又复杂的问题,需要大家考虑:犯罪分子既然将被害者杀害,又为什么迫不及待地给公安局和厂保卫科打电话报案,口气又是那样急迫呢?”

  停顿有顷,他接着说下去:“也许大家会说,这个报案电话不可能是犯罪分子打的吧?如果我们马上赶到现场,把被害者救活,岂不要把他认出来了吗?这种想法不无道理。不过,我们应当看到问题的另一方面。比如,犯罪分子的主观愿望并不打算置值班会计于死地,悄悄进屋之后,趁值班会计没有警觉之前,先把她打懵,然后作案。不料那一木棍下手过重,他害怕了,会计一旦死掉,那是要抵命的,所以迫不及待地打了电话,反正被害者救活过来也不知道是他;其他的还有一种情况,就是被害者与凶手关系极不寻常,即使认出凶手是谁,活过来之后也不会揭发。基于这样的一种情况,犯罪分子也会给我们打电话报案的——”

  “这话是对的。”曲金泰说,“但你不要忘了,那天洪双喜根本不知道是苏淑娟值班。”

  王冠华出神地看着自己的科长,像是问科长,又像是问自己:“据领导和群众反映,洪双喜一直表现不错,又马上要结婚,他正沉浸在新婚之前的幸福激情之中,为何会干出这样的事情?他犯罪的因素是什么?”

  “结婚讲排场,追求不符实际的豪华,便是他犯罪的一个重要的因素!”曲金泰继续说道:“对苏淑娟双臂上留下的印记,是否可作这样的分析:作案者由于做贼心虚,在行窃之后,深恐值班会计醒来,会给我们自己所带来麻烦,又回到里间去察看。这一看非同小可,他发现了自己竟然打错了人,这使他非常吃惊,因此,他紧紧地抱起了她。当他发现苏淑娟已经生命垂危时,才想到要赶紧去打电话报案,以挽救她的生命。而当他紧紧攥住苏淑娟的双臂时,也就使双臂留下了印记。这也是他为何会那么悲痛的原因。另外,据老宋说,他是最早到达财务科的一个,而他们车间距离财务科有相当一段路。这反映了他的心情是很焦急的,已经到了不能控制自己行动的程度。”

  保卫科长老宋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:“经老曲这么一说,我倒想起一件事来:据金工车间一位值班工长反映,案子发生那天晚上十一点钟左右,他正在车间巡视,现场处理问题,突然听到工长办公室里有人说话的声音,他进去一看,原来里面只有洪双喜一个人,正在拉扯手指上的胶布——”

  “胶布?”曲金泰惊喜地叫了一声,眼睛陡然一亮,恍然大悟似地说道:“怪不得铁床架子上留下了犯罪分子的血手印,却辨别不出指纹,原来他不仅戴着手套,手指上还缠着胶布啊!”

  说来也巧,恰在这样一个时间段,一位下车间摸情况的保卫干部回来了,手里拎着一双积满厚厚灰尘的解放鞋。他晃动那只破旧的鞋子对曲金泰说,在今天的案情分析会上,洪双喜班组里有个青年工人突然想起自己曾有一双破旧的解放鞋,放在工具箱下面已经一年不穿了,跑去一看,只剩下这一只,另一只不翼而飞了。

  那位保卫千部补充说道:“根据洪双喜班组里的人的回忆,案发的那天晚上十点半钟左右,洪双喜曾经说是去上厕所离开过班组,大约将近两支烟的工夫才回来。这说明,他是有作案时间的。”

  大家听了这一介绍,既惊异,又兴奋,争着去看鞋子。这起复杂离奇的凶杀案,终于查清了来龙去脉,到了该结案的时候了。

  又是一周过去了。一个出人意料的消息轰然而至:苏淑娟的母亲决定将自己的小女儿续嫁给洪双喜!这一条消息像一阵风吹遍了全场。

  曲金泰得此消息的当天下午,在和王冠华、保卫科老宋去分局汇报案情、办好有关手续后,决定逮捕洪双喜。据监视的人说,此刻他去苏淑娟家了。

  他们一行来到苏家。来开门的正是双眼红肿的洪双喜。在他身后,站着苏淑娟的母亲和准备续嫁给洪双喜的苏淑娟的妹妹。看来,这对善良的母女,是让犯罪分子的眼泪感化了。

  洪双喜毕竟做贼心虚,猝然在这里与公安人员相遇,一时失去了自恃力,面孔倏然变得苍白。

  死者的母亲一见公安局的,立即悲痛起来,呜咽地说:“我女儿死得惨啊......你们可要为她报仇啊......”

  曲金泰语气坚定地说:“大妈,苏淑娟的仇一定要报,也一定能报!”他看了一眼站在她们身边的洪双喜,继续说道:“你们也许还不知道吧?杀害苏淑娟的凶手,不是别人,正是这个洪双喜!”

  这句话在苏家母女听来,不啻是在心里爆炸了一颗手榴弹,简直把她们的神经都炸毁了。一瞬间,母女俩呆若木鸡。

  洪双喜的内心万分恐惧,表面上不得不故作镇定:“这个玩笑可开不得呀!......”

  曲金泰声色俱厉地说:“谁同你开玩笑!你以为制造了假现场,就可以把我们带入迷宫吗?你在作案之前,考虑得很周到啊!可是你忘了根本一点,我们破案不单单是依靠现场,更主要的是依靠人民群众!”

  洪双喜横下一条心了,强硬地说:“你们说我杀害了淑娟,有什么根据?拿来我瞧瞧!”

  “你偷的陈小宝的一只鞋子,在现场制造了假脚印后,把它扔进了黄浦江;你撬银箱的犯罪工具,用后插在鞋里也扔进了黄浦江,上面还有你的指纹;你用来贴手指的胶布,胶布上面满是你的指纹......这些物证我们都找到了,你还有什么话要说?”

  曲金泰接过王冠华递上来的公文包,摸出一叠崭新的钞票,掼在桌上:“这是你还给人家的钞票,这钞票是连号的,正是被盗窃的钞票的号码;而且,这每张钞票上都有你点钞时留下的指纹!人证物证俱在,你还要抵赖?嗯?”

  从愣怔中清醒过来的苏大妈,复仇的情绪油然而生,一下子扑到犯罪分子身上,撕扯他,揍他。但很快就让老宋把她拉开了。

  王冠华向洪双喜出示了逮捕证,待他在上面签上字后,摸出手铐铐牢他的双手,然后把他推出门外,押上了吉普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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